第(1/3)页 安若曦这次醒来时是在真正的医院,她艰难地睁开眼睛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一切,就听见她妈龚家华在旁边嚎啕大哭。 “我们家若曦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找他偿命的。什么博士后,一言不合就拿杯子砸人,这是人干的事吗?我们家若曦的头本来就受过伤,她要是又被砸坏了怎么办?” 安若曦听她妈妈这样哭有些不解,她用力地睁开眼睛喊了一声妈。 “妈,我这是在哪?” 龚家华听见女儿的声音,连忙奔到病床前,又是摸脸又是摸头地问,“若曦,你没事吧,想不想吐?” “不想吐,就是有些饿。”安若曦看了看四周,她希望看到纪默宇的身影,可惜他不在。 可能是她被那个青河校花打晕后,他被她妈给骂走了吧。 上次她被球砸到头她妈就啰嗦了半天,现在又被棍子敲晕,她妈不疯才怪。 安若曦这样想着下意识地去摸头,这回头上是真的缠着纱布,可想而知形象有些狼狈。 “妈,我晕了多长时间?” “你都晕了一天一夜了!”龚爱华还在哭,“你吓死妈妈了,妈妈这次再也不逼你相亲,再也不逼相亲了,都是妈妈的错!” 相亲? 安若曦心里一惊,她这才发现不对劲,她妈的样子不是去外婆家收谷子时的样子,而是十年后让她跟那个博士男相亲的样子。 不会吧! 她又回来了? 纪默宇呢,她重返十八岁追的纪默宇呢? 只是一个梦吗? 这梦也太残酷了吧,在她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候,这个梦却醒了! 搞什么? 可是,如果这是一场梦,那这梦也太真实了吧,她现在还能感觉到纪默宇最后牵着她手时他指尖的温度,还有他飞扬的衣角,风中飘来他身上的淡淡的清香。 这些都是梦吗? 安若曦看着自己的手,摸着自己的脸,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喜之极也就悲之切,重返十八岁时她有多喜悦,现在的她就有多悲伤。 更可气的是她的这种悲伤还不能跟任何人讲。 就算跟人讲了也不会有人信。 “我在晕倒的这一天一夜里重新回到了十八岁,而且在那段时光里逗留了十八天,追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男神。” 谁会相信? “若曦,你没事吧?”龚爱华上前拉住了安若曦的手,流着泪说道,“你别吓妈妈好吗,妈妈已经被你吓过一回了,你告诉妈妈你这次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 “我倒想忘记。”安若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躺回到床上。 这是,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带着几名护士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306病床的病人醒了?”他问。 龚爱华抹了抹眼泪给医生让了一条道,介绍道,“刚醒,就说自己饿了还问自己晕了多长时间,但是过了一会她就开始看手摸脸,医生,我女儿是不是傻了?” 医生没有说话,走到安若曦面前拿起一个小型手电筒就往她瞳孔里照。 安若曦连忙躲开。 “头还晕不晕?”医生耐心地问安若曦。 “不晕也不疼。”安若曦问医生,“医生我问你,这一天一夜我是不是死了?” “说什么傻话呢。”医生居然笑了,“这一天一夜你的情况好得很,特别是大脑异常的活跃,从脑电图的波段来看,你好像一直在做梦。” “是的,我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不过现在我的梦醒了。”安若曦无奈地耸耸肩,明天以后她又是市档案馆里的一名普通员工,每天坐公交上下班,跟一堆没有生命的文件与档案做伴。 真他妈生无可恋! “能跟我说说你的梦吗?”医生问。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关于十八岁的梦。” “你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龚爱华突然插话问。 安若曦不解地看着老妈,什么叫她记起什么来了,难道她有忘记什么东西吗? “是这样的。”医生跟安若曦解释,“九年前你坐车的时候头撞到了车门后大脑出现了短暂的失忆,当时你也是在我们医院就的诊……” “有这种事情?”安若曦坐直了身体连忙问医生,九年前她撞坏脑袋这种事她怎么不知道? 还是撞在车门上,她的头可真够多灾多难。 “可我为什么不记得?”她问医生。 “这就是后遗症,”医生解释,“你短暂失忆的过程续持了很久,也就是说你在康复期间会不断地忘记一些事情,包括你头被车门撞过这件事情。” 安若曦听说过这种病,有严重的患者会一觉醒来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甚至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家人是谁。 可是她不是这样的呀,她连她小时候尿床的事情都记得。 也记得她小学、初中、高中的事情,只不过记得不是那么清楚罢了。 可是谁又能把自己小学、初中、高中每天的日常小事记得样样清楚。 但是现在这位医生却说她得过暂时性失忆症,这应该不是骗人的。她肯定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忘记了纪默宇? 难道她认为自己重返十八岁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她大脑在修复她的记忆,用一个二十八岁的她慢慢地修复她十八岁时候的记忆。 这么说,那一切都是真的! 她之所以对纪默宇没有什么印象并不是她跟他没有交集而是她关于他的记忆全都忘记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