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傅寒酥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 直到眼泪完全流干,只剩下眼眶肿胀的灼痛和喉咙里铁锈般的血腥气。 她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茅草屋顶漏下的那一小片惨白天光,脑子里一片空白。 靠在墙上险些睡过去的寒语猛地一个激灵将自己吓醒。 他揉了揉泛酸的脖颈,侧耳听了听。 耳边没有了断断续续像鬼嚎一般的抽泣声,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哭够了?” 寒语的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他走到土炕边,低头看着傅寒酥。 傅寒酥没有反应,只是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向他,眼神里是一片死寂的灰败。 “那我帮你换一下脸上的药。” 寒语也不在意她的沉默,转身从墙角的破木柜里取出一个粗陶罐,里面是他用山上采来的草药捣成的糊状药膏,散发出浓重苦涩的气味。 他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手粗脚,但很利落。 解开傅寒酥脸上被血和泪浸透的旧布条时,布条粘连着皮肉,发出细微的嘶啦声。 傅寒酥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喉咙里溢出短促的痛哼。 寒语手上动作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声音平淡:“忍着点。伤口不清理干净,烂得更厉害,到时候你这张脸就真没救了。” “没救”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傅寒酥心里。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只有指甲深深抠进身下破旧的草席,指节泛白。 寒语用温水浸湿的粗布,一点点擦拭她脸上的血污和旧药膏。 看着那道伤,他眼神没什么波动,只是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低声自语:“下手真狠……” 傅寒酥听到了。 她身体又是一颤,闭上眼,更多的眼泪从紧闭的眼缝里涌出,混进正在被擦拭的血水里。 寒语没再说话,快速将新捣好的药膏敷上去,用干净的、相对柔软的棉布条重新包扎好。 “胸口那道伤恢复得还可以,没发炎,算你命大。”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脸上的……我会尽力。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看你自己造化。”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