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祂的多几个头颅互相交错,似乎传递着无言的默契,时而俯下,时而昂起,可每一个动作变化,祂的眼眸都死死盯着眼前的十二艘船只, 准确的说,是盯紧了船上的璃月人, 祂的每一只眼睛里,都充满了对璃月人的深深怨恨。 这份仇恨,已经持续了千百年, 而在不久前,这份仇恨几乎达到了巅峰。 因为祂感知不到自己丈夫的存在了。 奥赛尔脱困的时候,跋掣就已经感知到了。 可没等祂开心一会,奥赛尔的气息就直接消失了。 甚至夫妻倆的那种感应,都直接断掉了。 这对跋掣来说,相当于收到了奥赛尔的死讯。 恐惧与愤怒交织,还有难以名状的哀伤。 所以,跋掣彻底疯狂了。 祂一边在暗之外海疯狂扩张,扩大势力, 一边派出大量的海兽去劫持璃月外海的船只。 至于祂为什么不自己去… 因为祂是疯了,不是傻了。 摩拉克斯和王昊战斗留下的磐岩神座,现在还在那片海域上没有消失呢。 跋掣觉得,只要祂进入璃月海域,做出伤害璃月人的举动, 摩拉克斯肯定就不会放过祂了。 所以,跋掣扩展势力,收服海兽,就是为了在外海遥控,持续的给璃月放血。 祂很聪明,知道不能直接和璃月对上。 而今天,就是祂计划第一次实施成功的时候。 积攒已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三颗头颅高高昂起,每一个都散发着愤怒的气息,它们的眼中不仅映照着船上惊恐的人影,更映射出过往一幕幕痛苦的记忆。 在这一刻,璃月人的面容成了刺激它仇恨的直接源头。 随着巨浪的轰鸣,跋掣猛然张开巨口,似乎要将这些船只连同上面的人一并吞噬,让它们成为深海的一部分,作为长久以来痛苦与悲伤的报复。 说实话, 面对跋掣这种敌人,如果是南十字船队,或许有些许还手之力。 但眼前的船队只是运粮的商船, 虽然也配置了一些弩炮,但对跋掣来说,不值一提。 一道道弩箭轰击在跋掣身上,甚至没有泛起什么波澜。 都不破防。 而跋掣孕育的吐息已经降临,深蓝色的元素吐息轰然爆发,将十二艘船只直接笼罩。 下一刻, 十二艘船只上,大量的符文爆发,化作护盾,将深蓝色的吐息死死挡住。 之前说的防御工作,果然是派上了用场。 作为总务司的船,他们船上都是拥有符文铭刻的。 虽然不多,但十二艘在一起,还是能发挥出一些作用的。 一击没有得手, 跋掣并未愤怒, 相反,祂修长的身躯不断在海面上蜿蜒,目光死死的盯着船队, 眼里是不屑一顾的玩味。 就像猎手看着自己的猎物,不过是进食前的戏弄罢了。 一声龙吟, 周围庞大的海兽群开始鼓动潮汐。 一道道巨浪开始涌动,如同愤怒的海洋举起巨掌,拍击着船队的护盾。 面对这绝境,船员们的意志在巨浪与恐惧中摇摇欲坠。 他们的表情扭曲,既有对家人的思念,也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有的人跪在地上祈祷,高呼着岩王帝君之名,希望神明能在这最后关头显灵; 有的人则紧紧抓住船舷,指甲嵌入木板,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 哭喊声、祈祷声、以及海浪的咆哮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末日的悲歌。 在这混乱之中,总务司的中年官员神色也有些绝望, 面对跋掣这种恐怖的敌人,加上大片大片的海兽,这根本就不是他能解决的困难。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崩溃, 看了一眼周围绝望的手下们, 他激活了船队的传讯法阵,然后张口道:“吾等是帝君之子民,为何要在这海中爬虫面前哭泣, 在这绝境之中,吾等身为帝君的子民,不仅要承其威严,更要继其担当。 当黑暗笼罩,正是光明将至之前刻,吾等无所畏惧,因为我们深知,帝君的目光穿越千古,注视着每一位勇敢赴难的儿女。 吾等的血脉中流淌着不屈的勇气,那是岩之神赋予我们的最宝贵的礼物。 此番绝境,或许山穷水尽,或许末路穷途,但正如岩王帝君无数次孤身挡在璃月之前,吾等也将无悔地站立,不可断了帝君子民的气节。” 说着,他的目光在惊涛骇浪之间,似乎更显得有些闪耀。 “让吾等带着岩王帝君的荣光,慷慨踏上这条往生之路,用吾等的信念与生命,诠释岩之国子民的骄傲与气节。” “海灯节将近,吾等将在海灯的指引下,如英魂般回归家乡。”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手指着不远处戏谑的跋掣, 中年人眼眸冰冷:“吾等即亡,可这条长虫,迟早也得给我们陪葬!” 惊涛骇浪中。 中年人的话被法阵传播到其他的船只上。 “没错,我们虽为凡人,血液里却涌动着岩之神赐予的勇气!今日,就让我们证明,岩王帝君的子民从不软弱!” “为了岩王帝君,为了璃月的荣光,我们无所畏惧!” “和它拼了!” 帝君虽然逝去了,但璃月人的心中,祂从未离开。 随着一个个坚韧的水手站出来,发出勇气的呼喊, 渐渐的,哭泣声,惊恐声在消失。 哪怕是祈祷声,也逐渐停滞。 是啊,既然死亡已经无法避免,那么,为什么还要哭泣呢? 这不是让那长虫看了笑话,失了帝君子民的气节吗? 面对无法避免的死亡,伱是要做一个懦夫,还是做一个勇士? 这对大部分璃月人来说,是一个单选题。 所以,船员们的目光变得坚毅无比,仿佛能穿透即将到来的风暴,直视那潜藏于深渊的恐怖。 旗舰上,中年人很直观的感受到了大家的情绪变化。那是一种在大情绪影响下,无惧死亡的勇气。 “传令,全体扬帆,法阵功率拉满,向着那条长虫,冲锋。” “那这长虫,看看吾等的气节。” 随着一声令下,十二艘商船轰鸣着冲向波涛汹涌的中心,那里,巨兽跋掣正静候着这场渺小与庞大间的较量。 船员们各就各位,紧握绳索,调整帆布,每一次操作都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舵手稳掌方向,双眼炯炯有神,誓要将这艘船安全驶向胜利,或是光荣的终点。 看着冲锋而来的商船, 跋掣的眼里出现一丝羞恼。 祂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凡人,刚刚还贪生怕死的很,怎么突然就开始冲锋了。 他们不应该跪在自己面前,祈求自己的宽恕吗? 而在这一丝羞恼的背后, 还有一丝恐惧。 这种决死冲锋的精气神, 让祂不禁陷入了回忆。 千百年前, 那些跟着摩拉克斯的凡人,手持沉重的兵器,身披铠甲,也是用这种决死的冲锋,硬生生将一个个魔神赶出了璃月大地。 这场回忆来得太迅猛,让跋掣足足失神了数分钟。 回忆带来的恐惧让跋掣愈发恼怒。 祂终于从海面升起,它庞大的身躯遮蔽了半边天空,怒吼震耳欲聋。 无尽的蛮荒水元素在祂的咆哮下汇聚,周围数十里的天空上,遍布了乌云。 狂风暴雨,惊涛骇浪,十二艘商船渺小如蝼蚁。 可即便如此,他们没有丝毫减速,反而加速向前,直冲向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在这一刻,每个船员的心中只有同一个念头——即使面对绝境,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让世人知晓,岩王帝君的子民,至死不渝! “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勇气的赞歌就是人类的赞歌,勇气的伟大就是人类的伟大。” “无论是信仰,还是利益,又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当人类鼓起勇气的时候,就是他们征服一切的时候。” “曾经,我对此抱有怀疑,但现在,我深信不疑。” “诸位,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清朗的声音在狂风暴雨的海天之间响起, 下一刻, 无数的鎏金光柱穿破乌云,如同浩瀚大日降临, 难以言述的恐怖秩序将方圆数十里笼罩。 跋掣三个头颅昂起,之前戏谑与恼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仇恨。 这道气息,祂太熟悉了,甚至是记忆深刻。 就是这个味道,秩序的味道,在祂出现后,自己的丈夫,就彻底失去了感应。 凶手,杀夫凶手。 跋掣的脑子里已经没有打不打的过的想法了。 祂现在只想和王昊拼命。 庞大的身躯扭转,浩瀚的水元素再一次汇聚,企图和鎏金色的光柱抗衡。 可王昊却没有理会祂的敌意, 虚空踏步,目光微微垂落。 “奥赛尔说过,我的秩序是强权,我虽然反驳了祂,但也不得不承认,对付你们这些家伙,强权还是很好用的。” 右手伸出,指尖微微拨动,似乎在修改什么东西, 秩序神力弥漫,周围的法则悄然变化。 接受了王昊的暗之外海,并未抗拒他的秩序。 “跋掣,以秩序主的名义,我将剥夺你对水元素的控制力。” “德洛斯,祂是你的了。” 清朗的声音带着蔑视,说完后,也不理会愤怒的跋掣,直接往商船飞了过去。 跋掣想要攻击王昊,却发现自己周围的水元素在溃散, 这些对祂来说本应该是本能使用的力量,如今却无比的陌生。 还不等祂反应, 巨大的龙鲸从深海中呼啸而出, 恐怖的大嘴如同吞噬一切的深渊,咬向了跋掣修长的脖颈。 巨兽搏斗,如同炸弹爆炸一般,海水不断炸开。 而之前鼓动潮汐的海兽群,已经很有眼力的不断下沉,进入缄默状态。 它们是被跋掣驱使的,但不代表真的愿意为跋掣拼命。 这种战斗,确实不是它们能参与的。 被龙鲸扑击,跋掣虽然暂时失去了对水元素的控制,但也是身经百战的存在了, 巨大修长的身躯直接缠绕向了龙鲸。 没有被咬住的两只龙首更是不断的开始啃噬龙鲸, 龙鲸的鳞甲在夕阳下闪耀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每一次翻腾都搅动着漩涡,仿佛连光线都被其吞噬。 面对跋掣的啃噬与缠绕,龙鲸巨口微张,喷薄出的气息化作实质的潮涌,狠狠的冲刷着跋涉的肉体。 这水元素冲刷的能力,本来也是跋掣的拿手好戏,但在新秩序的笼罩下, 跋掣已经失去了对水元素的掌控。 而龙鲸,却已经臣服于新秩序, 它的一举一动,都拥有秩序神力的加持。 一增一减, 原本远不如跋掣的巨鲸,居然开始压着跋掣打了。 第(2/3)页